近日,由廣西作家協(xié)會、廣西出版?zhèn)髅郊瘓F主辦,接力出版社承辦的“獨特的生命體驗,多彩的童年風景——王勇英作品研討會”在北京中國現(xiàn)代文學館舉辦。作家、國際安徒生獎獲得者、北京大學博雅講席教授曹文軒,兒童文學作家、中國作家協(xié)會原副主席高洪波,文學評論家、作家、廣西文藝評論家協(xié)會主席張燕玲,兒童文學作家、魯迅文學院副院長李東華,文學評論家、《文藝報》副總編輯劉颋,文學評論家,魯迅文學院教研部主任、研究員郭艷,兒童文學評論家、太原師范學院文學院教授崔昕平,兒童文學作家、北京電影學院副教授葛競等嘉賓,與兒童文學作家、廣西作家協(xié)會副主席王勇英一同出席活動,圍繞兒童小說創(chuàng)作,以及民族地區(qū)兒童文學創(chuàng)作等話題展開了探討。
“獨特的生命體驗,多彩的童年風景——王勇英作品研討會”現(xiàn)場(主辦方供圖)。
作為廣西兒童文學的代表作家之一,王勇英從中學時代就已經(jīng)開始文學創(chuàng)作。多年來,她以持續(xù)不斷的探索和創(chuàng)新,從故鄉(xiāng)和童年出發(fā),書寫了《狼洞的外婆》《花石木鳥》《我們家》等一系列兒童文學作品。在她筆下,有溫暖鮮活的鄉(xiāng)情鄉(xiāng)音,有南方獨特的民間傳奇與民俗傳承,有青山綠水間的新時代故事。同時,她也敢于切入現(xiàn)實、正視苦難、抒寫困境中的成長,塑造了狼洞的外婆、巴澎婆婆、你落、木瓦等原創(chuàng)兒童文學的重要形象。
對廣西這片神奇土地產(chǎn)生一種特殊的關愛
研討會上,曹文軒表示,一個作家的立足,必須占有“獨特”二字。王勇英擁有獨特的寫作資源,這是她闖蕩文壇的資本。在她的作品中,那片有點兒偏遠的高山遠水,人們似乎還處在相對原始的生存狀態(tài)。他們有他們的生活方式,但充滿活力。那里發(fā)生的故事,似乎不太可能在其他空間發(fā)生。王勇英充分利用這份獨特的資源,寫出了中國兒童文學的獨特故事?!八淖髌?,多少有點兒神秘主義。這里的孩子們是在各種傳說中長大的,充滿了樹精、樹仙,還有神鳥的故事。這些傳說,使得作品蒙上了神秘色彩,非常迷人。這些傳說,其實暗含深意,一直是那些還處在自然狀態(tài)下的人們的精神源泉?!辈芪能幷J為,在她的小說中,可以感受到萬物有靈,“那一草一木,一山一石,并非純粹的物質(zhì)——純粹的物質(zhì)是不存在的。它們皆與人一樣,有靈性與靈魂,并在冥冥之中影響人類。由于承認萬物有靈,對物的敘述,自然也是擬人化的。它們被人格化后,與人是同等的,有意志,有情感。人性所有,它們皆有?!?/p>
高洪波認為,《花石木鳥》立足于廣西非常著名的《百鳥衣》的故事;《我們家》主要談的是少數(shù)民族聲樂藝術;《狼洞的外婆》則是一個非常獨特的題材,這部作品并非民族題材,實際上是底層敘事,展現(xiàn)出底層生活的艱辛。《狼洞的外婆》書名本身具有一種奇異的感覺,能夠?qū)⑷藥У揭粋€特別的閱讀場域,展現(xiàn)出民族地區(qū)風情,“作品體現(xiàn)出作者對細節(jié)的把控能力,很多細節(jié)描寫都能讓人感受到一種真切的臨場感。同時,作者對底層的深度關懷,能讓我們也生出一種深入心底的同情,以及對孩子和弱者的關懷。書寫民族地區(qū)的兒童形象是王勇英的強項,她總能把男孩和女孩都寫得非常生動精彩。閱讀王勇英的作品,能使我們當代都市的孩子對廣西這片神奇土地產(chǎn)生一種特殊的關愛,就像我們那代人看到《長發(fā)妹》《八哥鳥》《劉三姐》時的感受?!?/p>
《狼洞的外婆》,王勇英 著,接力出版社2023年12月版。
借民間傳說打開一個又一個想象空間
在張燕玲看來,“王勇英的寫作始終扎根于八桂大地,對民族、土地、傳統(tǒng)有非同尋常的文學自覺。她以強烈的藝術探索精神、兒童視角,借民間傳說打開一個又一個想象空間,創(chuàng)造出眾多不可復制的文學形象。王勇英對廣西民間文化一往情深,比如《花石木鳥》的苗繡,《我們家》的天琴、壯錦等多民族人文的共生共和。”同時,張燕玲認為,王勇英根性的寫作還在于她的童心與童真,“她善用兒童的眼睛來看世界、與自然對話,以孩子的好奇心推動故事發(fā)展?!?/p>
《花石木鳥》,王勇英 著,接力出版社2018年5月版。
李東華與王勇英相識于2007年,“王勇英原來寫的是比較輕松好讀的作品,后來來了一個轉(zhuǎn)身,開始寫起鄉(xiāng)土小說來。她從追求暢銷到追求經(jīng)典,從追求輕松無難度的寫作到追求有難度的寫作,來了一次非常徹底的轉(zhuǎn)身。這是一種冒險行為……一位作家,尤其是兒童文學作家,不能單單為了討好孩子,怕自己的創(chuàng)作超出他們的理解能力,而把思想、藝術上的探索局限在淺顯單薄的層次上。王勇英的《狼洞的外婆》和以前的創(chuàng)作相比,節(jié)奏更從容,敘事更綿密,人物塑造更立體。越來越豐富的人生閱歷,讓她對親情在兒童成長中的作用看得更深刻。”
劉颋認為,《狼洞的外婆》書寫艱難生活里的溫暖和堅持,這是它格外打動人的深層原因。同樣是對這部作品,郭艷表示,《狼洞的外婆》從兒童視角出發(fā),轉(zhuǎn)換了整個文本的敘事維度,將苦難敘事轉(zhuǎn)變成人與命運、人與人性、人與童心世界的故事,使作品擁有了極大的文學空間和精神延展性。正如崔昕平所言,《狼洞的外婆》做了一次非常有力的“減法”,淡化故事的時代與地域背景,以簡單、集中的人物與情節(jié),以舒緩、疏朗的敘事節(jié)奏,講述女孩白果在外婆的呵護下,被溫暖與包容治愈的故事,“王勇英以一種特別的方式講述了這個以愛創(chuàng)造奇跡的故事……作家生動塑造了外婆這一理想化形象,她呵護童心,讓白果逐漸獲得安全感。外婆懂得,要‘慢慢來’,等著白果慢慢學說話,慢慢長大,慢慢交朋友……這個被命運宣判了‘苦難童年’的白果的故事,因為外婆美好的心靈照亮,不見黯淡,不見晦澀,反而于細節(jié)中蘊蓄了溫暖。”
記者/何安安
編輯/張進
校對/趙琳